这,这为何是把剑,究竟是什么意思?
他的思路止不住往可怕的方向延伸而去,刚刚的愤怒、悲恸在顷刻间统统化为寒意。
夫人是什么意思,她要自己死吗?
还是——
“壮士?壮士且慢,公子正在会客,壮士!”
公子丹的其他思绪叫门外管事的呼喊骤然打断。
他猛然回神,与长安君一同往门外看去。当看到一名高大结实、身上还带着街头污渍与浓烈酒气的汉子摇摇晃晃走进来时,公子丹的心凉比刚刚看到这把秦剑更甚。
门外的管事还在呼喊:“荆壮士!荆轲你给我站住!”
然而荆轲已然以一名醉汉完全不应有的灵活和敏捷晃进了正室。
“公子丹,我听说……”
荆轲打着酒嗝,话刚出言,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就落在了长安君身上。
他当即咧开一个灿烂笑容:“哎呦,这不是我梦中出现的那名秦国小郎君么?”
公子丹浑身僵硬:“梦中?”
荆轲不等长安君开口,也没等公子丹做反应,他一手拎着酒壶,踏着醉步就这么大大咧咧上前,而后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长案当中的秦剑上。
“嗯?”
就算是远在咸阳的赵维桢也不会料到这般场面。
醉醺醺的荆轲,不等在场任何一名公子准许,旁若无人地弯腰、伸手,一把捞起了那木匣中的秦剑。
他甚至还当场挽了个剑花,锐利的剑锋随着荆轲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杀气腾腾的弧线,而后稳稳当当地停在荆轲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