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壮士言及田光名士,很是不齿,为何?”他问。
“看不起。”
“田光先生有‘节侠’之名,一代侠士,壮士竟看不起么?”
荆轲哈哈大笑出声。
他笑起来如同孩童般,越笑越夸张,好似长安君讲了什么笑话般。笑到最后,居然是双手捂住肚皮,在地上旁若无人地打起滚来。
“侠士!”
荆轲生得结实,人嗓门也大,底气十足地扬起声音,叫长安君吓了一跳。
“何为……嗝,侠士啊?”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若真有忠、勇、助人之心,干什么不好?学学那孔家老二,多读书,多收门徒,广播思想;要么就学学那姓管的逃兵,去实打实辅佐一名君主,哪个不行?”
长安君怔了怔,才反应过来荆轲说的是孔丘与管仲。
他本欲辩驳,但转念一想,死了几百年的人,又不是秦人,和他有什么干系。
长安君沉默,可荆轲却不打算沉默。
“这做人的道理啊,就这么简单。你觉得世道不太平,你就想办法去摆平他!说什么因不平而不齿进而不做官,不做官,来和一群地痞混混凑在一处,你说我大侠,我夸你仁义,这,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么,哈哈!
“侠士侠士,就是一帮酒晕子找个借口混日子,糊弄三岁娃娃还行,糊弄成年人?”
说着他又重新躺了回去,双眼迷蒙,看来是酒精上头,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了。
“既是如此……”
长安君进而试探:“你不屑一顾,为何受公子丹照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