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人给了韩王一个几不可查的笑容。
“寡人可送公子非回新郑,”秦王政坦言,“立公子非为代王。”
韩王脸上的表情,由震惊,转为了然,而后停留在深深的悲哀和自嘲之上。
“明白了。”
他有气无力道:“原来秦王早有准备。”
偌大的秦廷,文臣、武将数都数不清,其中任何一人站出来,也许都有着让六国为之惧怕的功绩。
可要说谁能懂秦王、乃至秦国的心思和政治主张,大概这其中谁也比不上一个韩国的公子非。
公子非为存韩入秦,奔走上书,不惜以死明志。连秦王政的一杯鸩酒都没叫他改变立场。
于韩,他仁至义尽。
如今大厦倾颓,一个惹秦王不快,韩国依然有从藩国彻底灭国的风险。
没有人能力挽狂澜,救一名已死之人了。
此时送公子非上位,他既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,也是不得不为秦国卖力。
甚至,秦王愿意冒着公子非会举事反秦的风险这么干。
韩王扪心自问,他没有这样的底气,亦没有这样的能力和胆识。
而且这样的筹谋,早在几年前秦国攻韩就开始了,那么……
恐怕不是秦王一人的安排布置吧?
作秦篆,推广度量衡,赠送书卷、纸张,如今的韩王才明白昔年的公子非为何对此斤斤计较。而这一切的创始人——
韩王猛然回神。
都说秦廷是特殊的,因为秦王的王座之下,始终有一臣位列文臣武将之外,与国君一样面对群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