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致以单纯的关心,而他却在以利益关系揣度。
相较之下,吕不韦自己都品出几分嘲讽的意思。
“臣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,多少有些动容。话已出口,吕不韦到底是收了回去,郑重抬手,向秦王行礼:“不韦晓得,谢王上挂念。休息期间,一切就劳烦王上与夫人操劳了。”
到此,行刺之事也算是商议出了一个大概来。
之后赵维桢又同嬴政说了些旁的话,夫妇二人便出声告退。
待到他们离开,嬴政站在空荡荡的偏殿沉默片刻,而后转头看向侍人:“唤李卿来。”
少年国君重新坐回了长案之后。
不出多时,李斯匆匆跨入偏殿。他行礼之后,嬴政便将手中韩非的文章展示给他。
李斯迅速浏览完文章,文质彬彬的面孔不见情绪。
他合拢书卷:“公子非所言,不无道理。”
嬴政:“寡人觉得,他说的是实话,却不见得用真心撰写。”
李斯扯了扯嘴角,仿佛欲笑,可神情也就止步于此。
“臣斗胆推测,王上是拿不准公子非究竟能不能用。”李斯说。
“李卿以为呢?”嬴政问。
“这也简单。”
李斯一抖手中书卷,不假思索:“公子非主张集权,认定国君应以强权治国。王上可拿秦军攻破南阳一事向公子非发问,以他的治国之策,国君若要灭国,臣子不得提出异议。假如公子非坚持存韩,那他注定不为秦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