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驿馆后,赵维桢登上马车。她方一落座,就听到魏兴在外感叹:“这位公子非,写东西那么大胆,没想到自己做事却畏手畏脚的。”

“他不是畏手畏脚。”

赵维桢认真道:“他是活太明白了。”

有些人就是这样的,因为过于拎得清,所以反而成为了悲观主义者——反正这事成不了,那干脆放弃吧。

所谓思想上的巨人,行动上的矮子就是如此。

不是他们不敢,而是他们深谙“不行”。

不过赵维桢很乐意于为韩非这类人创造产生希望的条件。

因而赵维桢笑道:“别在人后嚼舌根,你不是情商挺高的吗!”

“情商?”

“呃,”赵维桢一噎,“我说你会来事。”

“谢夫人!”

车舆之外魏兴喜气洋洋地回复。而后他的语气一转:“说道来事……夫人,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
赵维桢面无表情:“给你哥求情吧。”

魏兴:“……”

车舆外响起魏兴带着些尴尬的笑声。

“没事。”赵维桢说:“都这么久了,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开口呢。”

把魏盛安排去蜀地,基本算是流放待遇了。事后在赵维桢看来,虽然嫪毐那事魏盛做的离大谱,但也不至于如此。

不说别的,魏盛为吕不韦管事这么多年,他什么情商,难道吕不韦不知道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