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为这四成,赵维桢也是认定吕不韦还有抢救的余地。

“再说君上。”

韩非的话依然没说完。他看向赵维桢:“我在咸阳,听游策士子说君、君上开明,欲与秦律之下存、存百家。”

“公子以为不妥。”赵维桢接话。

“非不明白。”韩非说:“百家学说,各自冲突,百年之来争、争论不休。君、上该如何做,才能使百家融汇,而非拖累秦国?”

赵维桢轻轻勾起嘴角。

她也明白韩非的意思——就是拐弯抹角指责她走温和派不现实,二人理念不同,秦国有赵维桢就没他。

也是辛苦他嘴皮子不利索,还要认真地把所有观点都阐述清楚。

这么一说,赵维桢多少明白了韩非的意思。

“公子所言极是。”

赵维桢承认道:“这世道从不存在所谓温和过渡,要想掀翻旧秩序,必须行快刀斩乱麻之事。”

他说可惜自己是韩国人,不单单指他为韩国贵族。

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,更多的是在于韩非完全错过了秦国需要他的时机。

韩非就是看得太清楚了。太明白局势,所以深谙这天下没有他的容身之处。

历来变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改革者需要上层建筑——在当下,也就是国君完全的信任、保护与支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