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乎什么。”

吕不韦啼笑皆非:“这话若是别人说,也许是真这么想。春申君……他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了吗?”

说着吕不韦暂且放下棋瓮,身形往后一仰,好笑般抬起双手。

“不韦再小人,至少也没把自己的婆娘送给国君去。”吕不韦嘲笑道:“春申君此言在不韦看来,完全就是乌鸦笑猪黑。真当自己封了君,就不用顾及过往出身了么?”

大名鼎鼎的四君子,也就只有春申君黄歇非为诸侯贵族。他与吕不韦一样,亦是护送国君出逃,有拥立之功。

近似的出身,近似的经历,吕不韦是没料到,对方还好意思写檄文骂他!

“原本以为,是名劲敌。”

提及此事,吕不韦感到好笑之余,向来温和的语气中也增添了几分不屑:“未曾料到,春申君此人,也不过是个有了名声就忘了本的势利之徒。他根本不值得不韦放在眼里。”

嬴政了然。

确认吕不韦不在乎后,国君才放下心来,将黑子落下。

“仲父不介怀就好。”嬴政坦言道:“寡人是怕旁人的话,引起仲父与夫人再次不睦。”

这个“再次”,用的就很微妙了。

吕不韦:“……可是旁人同王上说了?”

嬴政:“母后说的。”

言下之意即是:那也不算是旁人。

吕不韦干笑几声:“太后还有空担心不韦与夫人的事呢。”

毕竟由赵维桢主持,她筛了不知道多少个伶人歌姬送到太后府上。那一个个小年轻长得帅嘴又甜,哄得赵姬一套一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