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了吧!
要让孟子知道有她这么个人,不惮于用离间之道祸祸中原,怕不是要气到棺材板都飞起来。赵维桢啼笑皆非:“王上莫嘲笑我!”
而后她又道:“《礼记》有云:人存政举,人亡政息,自古以来皆如此。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愿景白白浪费掉。”
嬴政闻言侧目:“夫人这话,寡人不苟同。夫人还不到而立的年纪,仲父亦很年轻,怎就说到‘人亡’了?”
赵维桢抿了抿嘴角,只笑。
就因为她还年轻,才要去试试。
也许秦王政不介意用女子,也许他的儿子也不介意,但之后呢?总归赵维桢只有一个人,她无法改变整个时代的社会生产力,也无法以一己之力让秦国彻底现代化,填平男女差距。
但赵维桢还是想努力一把。
万一就能成呢?
“王上说的是。”赵维桢温言说:“不过我可不打算在这个位置上做到死。”
嬴政猛然回头。
对上少年人锐利明晰的视线,赵维桢继续说了下去:“迟早有一天,会有人比我与吕不韦更能胜任协助王上的职责。到时候我们不走,就显得多余了。天下之势不停变换,不会有人永远适合固定的位置。”
“秦国的朝堂历来如此,商鞅如何,张仪如何,白起、范雎以及穰侯又如何?终有一日,我,或者吕不韦,纵然自身不想,牵扯到各个因素也一定会成为秦国这辆战车的绊脚石。”
赵维桢真挚且诚实地解释:“所以,我才希望多多为秦国招揽一些人才,多多培养一些年轻的苗苗。”
不论男女都是一样。
嬴政没说话。少年人稍稍蹙眉,一双凤眼里闪过几分复杂情绪。
这是他开始思考时的模样,从小就不曾变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