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斯的文笔好是有历史记载的,刻在石碑上的。让他写童谣,确实是大材小用。赵维桢手中的《三字经》,结合了世俗道德、秦法秦律,以及当下的常识风俗,简单易懂又朗朗上口。一点也不比后世流传的版本逊色。

同样都是人,差距怎么这么大呢。

作为穿越之前的中文系大学生,赵维桢不禁酸了一把。

“我回头好好看看。”

赵维桢郑重地把书册收了起来:“劳烦李卿。”

李斯:“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
赵维桢:“刚才李卿说起公子非——”

她话说一半,看到李斯的神情微妙地变了变,却没停下来。赵维桢继续说道:“迫使公子非入秦,确实可行。只是他若是不愿意为秦做事该怎么办?”

李斯淡淡道:“不怎么办,只要他不离开咸阳,就不会帮助秦国的敌人。”

赵维桢:“……”

意思就是可以把他关起来,锁起来,当人质也好,当阶下囚也好,总之不能走。

够狠的。

“他可是你同窗。”赵维桢调侃道:“李卿当真舍得?”

李斯:“……”

其貌不扬的青年蓦然失笑出声。

他抬眼与赵维桢对视,那双平淡的眼睛里终究是拨开厚厚的遮掩,展示出少少的真情和锐利。

“放回去,是对手。可一名公子非,决计不可能掀翻秦国这辆战车。”李斯无所谓地出言:“我是在保护他。甚至秦国可以拿公子非作人质,待到灭韩之后,昭告天下秦国还留着韩公室的血脉。如此,臣自以为仁至义尽。”

李斯说完,也根本不在乎赵维桢如何作想。

他的语句基本没停下,毫无征兆地转移了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