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说吕家酒肆的饭食,都是夏阳君想出来的,是么?”李斯问。

赵维桢还是楞了一愣,才反应过来李斯口中的“夏阳君”指的是自己。

想来约莫是李斯觉得太师不过是个虚名,喊孟隗夫人又显得不尊重,所以干脆称君。

封君之后,以封邑名号作为称呼倒也无可厚非。只是秦王政刚赐了封邑没多久,赵维桢还没习惯呢。

“确实是。”她肯定道。

李斯捧着汤碗,一声感叹。

他又把碗送到嘴边,不仅感慨道:“来了秦国才知道,这里的粮食,丰足到可以磨成细粉,把杂质筛掉后吃,可见其产粮之多。粮草如此充盈,怪不得秦国这么强大。”

说完,他又看向自己的碗:“夏阳君既关注政事,又不落民生,好生厉害。怪不得身为女子,却得历代秦王重视。我要是赵王,我现在肯定后悔得不得了。”

赵维桢闻言扬起灿烂笑容:“承蒙郎君高看我。”

李斯:“……”

赵维桢:“郎君吃得还满意么?”

片刻的沉默蔓延,而后李斯险些把嘴里的面汤吐出来。

他如触电般放下汤碗,一个鲤鱼打挺起身,赶忙向赵维桢行揖礼:“在下失礼,竟是有眼无珠至此,连君上都没认出来!”

说完他又很是尴尬地以袖掩面,不太敢再开口了。

赵维桢见青年李斯神情窘迫又手足无措,不禁挑了挑眉。

她是什么怪物不成?打个照面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,历史上的李斯好像也不社恐吧,不善言辞、不懂交际的不是他同门师兄弟韩非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