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话题上,他都能端出态度,赵维桢是真的佩服。

“当真不介意?”赵维桢问。

“当真。不韦相信维桢,若非如此,岂不是就——”

吕不韦说这话,抬起头,对上赵维桢似笑非笑的眼睛,信誓旦旦说出去一半的漂亮话戛然而止。

换做他人,大概是要因这无声的揶揄尴尬一番,但吕不韦就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收回去。

“其实还是介意的。”

吕不韦压低声音:“怎可能不介意?维桢是我心上人,谁的爱人被旁者觊觎能不介意?”

赵维桢却是不饶道:“既是介意,又为何说不介意?”

吕不韦眉眼微微一弯。

他歪了歪头,故作困惑,清隽的五官中浮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苦恼。

“不韦不明白了。”吕不韦问:“夫人究竟是愿不韦介意,还是不介意?”

言下之意即是:你在这儿揶揄我装蒜,那你若是不上心,又怎会对我吃不吃醋耿耿于怀?

好啊,还反将一军。

赵维桢觉得,哪怕是吕不韦对她没有任何感情,有夫妻这层关系在,他知晓邯郸的传言后肯定也是会生气的。

将心比心,换做是吕不韦同其他女子闹出绯闻,赵维桢亦会心生厌烦。

想找别的人,就先分手,这样对自己的伴侣,对心上人都好。

他当然介意,不介意至于弯弯绕绕一大圈,要把这件事拿出来专门提?既是相信她,何必耿耿于怀。

介意就介意了,赵维桢可以好生解释。可吕不韦又怕惹她不快,所以摆出理解信任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