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之后,一个大清早。
赵维桢早早起床,换上秦妇衣衫、改为秦妇发髻,她款款出门,一跨出府邸门槛,就见到吕不韦早早备好了车马,已然在耐心等待了。
如此隆重,是因为秦王的召见姗姗来迟。
他们要去秦宫。
历史上记载,自商鞅变法后,秦孝公将都城自栎阳迁至咸阳,开始建造咸阳宫。至秦昭襄王,也就是当下的秦王稷时,咸阳宫已然建造完毕。
穿越之前,赵维桢去过咸阳宫遗址博物馆,可惜的是,在陕西那个满地都是坟头的地方,实在是没留下多少深刻印象。
如今亲历秦宫,却还是稍稍震撼了一下。
秦宫再高耸,比不过摩天大楼;秦宫再恢弘,比不过后世明清故宫;秦宫再奢华,也比不过现代社会的高科技造物。
但马车缓慢行越过宫门,长长的通道四周尽是高墙,视野内除却那黄墙便是笔直的道路,一时间,只有车辕翻滚和哒哒马蹄回荡在这狭窄却空旷的道路上。
一时间,那般奴隶社会末期、封建社会初期带来的威严与压抑扑面而来。
赵维桢抿了抿嘴角,不着痕迹地攥住长袖之下的手。
“无妨。”
吕不韦敏锐地察觉到了赵维桢的情绪变化:“维桢,别忘了你为何而来。”
为何而来?
因为她献图纸有功,因为她护秦公子有功。
于秦而言,赵维桢乃功臣,秦王命她入宫,是为了赏赐,甚至是感谢。
这样的念头在心底一转,赵维桢顿时好受了一些。
以及……
她默不作声瞪了吕不韦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