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派人传下去,叫子楚过来见寡人。”秦王开口。

“王上,子楚公子就在殿外等候呢。”

“在外等候?”秦王不禁讶然。

“可不是么。”侍人笑道:“子楚公子听闻王上生病后,就一直在外守着,喊他回去都不听。”

“这孩子。”秦王无奈:“也是个痴人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但老秦王的言语之中多少流露出几分笑意。

秦王稷脑子清醒的很,他知道嬴子楚所为无非是讨好他——虽是祖孙,但子楚年幼质赵,二人能有什么情分?

可哪怕是讨好,做到这个地步,也算是挑不出任何过错。

“可叫子楚公子先回去?”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秦王挥了挥手:“刚守完他爹,又过来守寡人,不见一面,说不过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侍人点头退下。

不久之后,嬴子楚谨慎步入寝殿。

他关切地看向秦王,见他恢复往日矍铄,心底长舒口气:“祖父现在可好些了?”

“寡人刚梦见政儿了。”秦王道。

嬴子楚微微瞪大眼,而后面孔中浮现出一时空白。见他惊讶又激动、却又不敢开口说话的模样,秦王稷只觉得好笑。

“你怕什么?”秦王问。

“回祖父,臣不是怕,是……”

嬴子楚斟酌一番字句,压低声音,竭力用平静的语气回答:“赵国时局变动,如今赵国太子被废,改立公子偃为太子。而据臣所知,太子偃在邯郸屡次欺凌政儿,若非孟隗夫人护着,政儿在邯郸的日子恐不好过。臣……着实担忧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