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卞梨一愣,眼睛通红,慢吞吞拉回了拉链,“你说的对,这样干就是个傻逼。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用来关心她,我却选择最蠢的一种。”

丁寅不理她,全身心都投入进眼前摄像机拍摄的画面中。

余漾跑下山坡的动作有不明显的凝滞感,卞梨知道,那是对方的膝盖在疼,巴掌大的一块乌青,怎么可能不疼?

她单薄的身躯躲在宽大的衬衣里,像一只黑夜扑火的蛾,仿若有种向死而生的决绝感。

卞梨紧咬住唇,眼眶酸热,几乎想哭。

这是她前所未有的,觉得最无能为力的时刻。

明明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中间也没有任何的障碍物,却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也不能做。

只能站着,傻傻地看着,傻傻地等着结束。

……

拍完第三遍的时候,余漾已经浑身发着抖,话都说不出来,卞梨抱住她,甚至不敢用力,生怕把这件瓷器弄碎。

两人就站在丁寅旁边,等候对方的审判。

丁寅将最后一条来来回回看了五遍,余漾冻得嘴唇乌黑,寒意仿佛侵入了骨髓一般,把一贯骄傲的余漾打击得像一条软骨幼蛇,只能攀附着卞梨生存。

“行了。”他似乎仍有些不太满意,只说了这么一句。

卞梨内心的郁结之气几乎要破土而出,恨不能臭骂丁寅一顿,但余漾挽住她胳膊的手稍稍使力,就像摁灭炮筒的导火线,卞梨瞬间缄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