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梨眼神落在纸盒上,握住推车柄的手情不自禁多用了几分力,“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兔子?”
余漾捏着推着的边沿,引着卞梨往售卖海产的地方走,懒洋洋应道:“因为狐狸是兔子的天敌啊。”
“喜欢吃鱼吗?”水产的咸腥味扑面而来,余漾绕到卞梨旁边,戳了戳少女的胳膊。
“兔子不吃鱼。”卞梨神色淡淡。
“生气了?”余漾笑,勾过她的尾指,“那今晚做酸菜鱼?还能省下一笔酸菜的钱。”
卞梨白了眼这人。心底气闷,余漾为什么就这么肯定,自己能将她拿捏得死死的?
“我不差钱。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。”她轻哂。
水箱中的鱼正吞吐着泡泡,一对带孩子的夫妻站在水箱旁边,丈夫抱着小孩,微侧过头正和妻子在说着什么,妻子手里拿着网,边听丈夫的话,边捞着鱼,很温馨的画面。
卞梨怔神看着他们,心口微微发涩。自己从未体验过这种家人的生活。
余漾注意到卞梨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和茫然,便拉过少女的手,说道:“我们也去挑。”
许多草鱼都挤在不大的水箱中,余漾从旁边取来网兜,将木柄塞入卞梨手心中,两人干燥温暖的指尖相互蹭过,卞梨蓦地惊了下。
她看了眼手里握着的网,又看了看浑浊不清的水面,有些害怕地往后仰,却陷入一片柔软和温热之中。
“怎么了?”热气吹拂到卞梨耳垂上,突然产生的电流刺激得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下。
“不会吗,”女人贴着她的耳朵,轻轻柔柔地问,她纤瘦的胳膊绕过卞梨的腰,另一只贴着卞梨的手臂,覆在她的手背上,握住了木柄,“我带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