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两家势均力敌,卞家家大业大,你说卞兴海怎么不给女儿挑一个好的联姻对象?
——你都说的,联姻对象,为了谋得利益最大化,自然要选段温了。
余漾站在下边,眼前似乎忽地一片黑暗降下,咬得唇色发白,几个字像寒冰砸在身上,砸得脊骨弯折,寸寸肌肤生出疼意。
她慌不择路想要逃离这儿,怔忪地走了一圈,却在花园里迷了路。
那样骄矜高贵、意气风发的少女,怎么能只作为商业联姻的工具,拿去兑换利益呢?
折去她高傲的翅膀将会成为最令她痛苦的方式。
余漾哆嗦着从包里掏出烟,火机擦了好几下才擦出火,她躲在一面墙后抽烟,隔着迷蒙的烟气去看头顶的月色,凉气在口腔内蹿流,夜风拂乱长发,她的眼眸比着浓夜更深。
她低低地笑,仿若自嘲,觉得自己是个笑话。
分明自顾不暇,还要扯出闲心去操心别人,而那人,可能都未再将她放入眼底一回了。
一根烟抽灭,就在余漾取出第二根烟,刚要放在唇间时,就被人攫住手腕,一下压在粗糙的墙上。
后背大概破皮了,可余漾来不及抓住背后的痛感,就被迎面而来的强势掠夺全部神思。
下唇被人发狠似的啃咬住,唇齿间寡淡的烟味也被那人吞噬殆尽,继而传给她的是浓郁的鸡尾酒味,灼烫热度从对方舌尖蔓延而至,一直烧到了余漾心底。
少女低垂着眉眼看,乖顺中透出一股锋锐的凶戾,和刚才站在台上温柔守礼的模样判若两人。她扶住了女人的后颈,逼迫对方贴近一些。
余漾蹙起了眉,纯粹是因为后背和唇上疼痛,以及毫无准备情况下被忽然袭击的郁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