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陷在沙发中,佝偻着素来板正的背脊,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加深了些:“怪我……我要一开始就处理好也不至于……”
他思虑了片刻,又说,“我不建议闹大……目前来看,还是卞梨理亏更多。”
“您可能理解错了,”余漾将脸侧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,缓声说,“既然郑西桥父母不愿意善罢甘休,那卞梨也不能任由欺负。现在这样,您也看见了,折中的办法我们两方都不愿接受。而我想说的是,卞梨受过的伤害,不是郑西桥脸上的那点伤可以抵消的。”
老李沉默了。
余漾拉过卞梨的手,径直走出了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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旷寂的走廊上唯余板鞋和高跟鞋交错的声音。
余漾一言不发地拉着卞梨一直走到了楼下。
卞梨觉得余漾好像有些生气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。
站至一棵银杏树下,金光的扇状叶子纷扬落下,余漾终于松开了牵着卞梨的手。
掌心内残留着热度,卞梨舔了舔唇:“你在生气吗?”
“为什么要问我生不生气?你不生气吗,卞梨?”余漾穿着高跟鞋,比卞梨高了些许,现在垂眸看着她,乌黑剔透的瞳仁闪着冷意。
“高二时都发生了什么?不跟卞迟说,那可以跟我说么?”余漾问,“你不能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。”
她摁着卞梨的肩膀,让人坐在了花坛边,一览无余地看清了女孩的眼中晕开的水光。
余漾心中微微一动。
“……不想说也没关系。”她看着女孩轻颤的睫毛,叹了口气,柔柔地摸了摸卞梨毛绒绒的头顶。
女孩低下头揪着蜷边的衣摆,声音涩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