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坐下来一会儿,就听到有食客开始抱怨:“本想着熊希建死了,咱们的日子能好过一些,没想到他这个侄子更狠,把税又加了一成,说是给叔叔风光大葬!你说你叔叔死了,全县的人都要跟着出丧葬费,这合理吗?”
另一个食客说:“其实就是巧立名目收钱,什么风光大葬,听说熊希建的尸体早就被他随便找个地儿埋了。前天他亲自带人去东关镇收税,下轿的时候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,据说他脸上带着一个十字形的疤痕,十分恐怖呢。凡是看到的人,都受到威胁了,说谁敢说出去,就抄家灭门。”
“怪不得整天戴着面具,原来是没脸见人。”
这时,小二走过来压低声音说:“各位客官,差不多就得了,您几位别再说了。”
为首的食客生气的说:“为什么不让说,你是宣高侯什么人,是他亲戚?还是你家老板是他亲戚,怎么就不让说了?”
小二苦笑着说:“瞧您说的,我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王八蛋亲戚。实话跟各位说了吧,今儿侯爷来咱们镇收税,就您刚才说的那些,万一被他听到,您几位不死也得扒层皮吧!”
几个人面色一紧,赶紧低头吃饭,谁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小侯爷眉头皱了皱,别说还真没看出来,熊奇峰竟然也具备搜刮民脂民膏的能力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十字形的疤痕,那就更错不了了。
本来是要直接去收拾皮振东的,既然赶上了,那就先收拾这家伙。
吃晚饭之后,他不动声色的住了下来。
傍晚,镇东边的一家客栈里,天字一号房,熊奇峰看着面前的宝钞和一箱铜钱,有些生气的说:“怎么就这么点儿,糊弄鬼呢?”
管家模样的人赶紧解释说:“侯爷您不知道,老侯爷还没死的时候,刚在这个镇子收过一遍税了,商户和老百姓们是真的拿不出来更多的钱,您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……”
“我叔叔是我叔叔,我是我,能一样吗?”他生气的说:“这帮奸商和刁民,就知道哭穷,你去告诉他们,明天一早谁敢不按照数额交税,侯爷我就要大开杀戒!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钱重要,还是命重要。”
管家一边叫苦,一边说:“遵命,我这就带人去挨家挨户的通知。”
他之所以这么大肆的敛财,无非是给门派里的师叔师伯们送礼,提升自己的地位,都继承侯爵爵位了,当然不能继续当个内门弟子,必须升一级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