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季檀月为什么没有回复她呢?

季檀月倚靠在沙发边缘,望着手机屏幕。

朝宛走后不久,她收到了一条信息。

分明没有署名,季檀月却知道是谁。

因为,信息中夹着一张古旧合影,是手机摄影下来的。

柔美含蓄的年轻妇人居中,身边是略高一些,站姿笔挺的秀朗少年,另一侧则牵着面孔稚嫩,乖巧微笑的少女。

[妈妈是在你生日那一天走的,还记得吗?]

[我要去老宅扫墓送花,檀月,你也一起,好吗。]

“好吗”。

也只有在提及这件事时,男人对她才会用上征询词。

太阳穴忽然嗡嗡轻跳起来,伴着疼痛,视野逐渐暗沉。

季檀月低垂眼,没有任何动作,眼底却划过一抹黯淡。

打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
[不要忘记妈妈留给你的那些话。]

对话戛然而止在对面,又恢复了命令语气。

季檀月关掉手机,失去所有回复心思。

头疼愈演愈烈,甚至有作呕感涌上心头。

女人呼吸重了几分,去够桌上的白色药瓶,勉强拧开瓶盖,合水吞服几粒。

吃过药后,情绪逐渐被控制在合理区间,乏力,嗜睡,提不起情绪做任何事。

季檀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,倚着扶手上楼。

即将沉入困倦前,她轻轻触了一下唇,仿佛还能感知到那抹温软。

已经吃过药了。

她希望,这次的梦中,会是朝宛。

手机落在客厅沙发里,屏幕自发亮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