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通稿已经晚了。

她在季檀月身边工作很多年,从没见过女人这么糟糕的状态,自发完致歉视频后就了无音讯,行踪分毫不知。

这让她想到与云茜通话的那个傍晚。

傅奚在身后看了消瘦的西装裙身影很久,线条明朗的侧脸微垂。

她取出手机,给朝宛发了条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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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宛没有注意到手机在轻震。

鼻尖哭得通红,她取出行李箱里的围巾,不顾深夜冷风肆虐,赶往白天与戚年见面的咖啡厅。

她不想去杞榆了。

她要等待戚年口中的那份礼物。

即使知道礼物不可能在深夜送达,但朝宛依旧想等。

等一个寄件人栏注明季檀月的可能。

如果是季檀月,她就退掉机票,返回临南。

忽如其来的想法如藤蔓般疯长,在朝宛脑海里纠缠。

咖啡厅即将打烊,人流稀少,值夜班的店员在柜台后擦着咖啡机,听清朝宛来意,笑了一下。

“礼物?小姐,您说的是一个包裹吗?”

“嗯。”朝宛蜷缩手指,声音很轻,“现在应该还没到,没关系的,我就在这里等,请给我一杯牛奶。”

店员却转过身,不久,递来一杯牛奶。

同时还有一个纸箱。

“有人跟您说明天送到吗?但今天就已经到了,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认领了呢。”

年轻女店员说完,正打算去取剪刀帮忙开箱,却忽然发觉面前戴口罩的女孩眼圈红了。

朝宛慌乱地按了下眼角,垂头,“谢、谢谢……”

她几乎不敢想。

不敢想如果明天照常启程去杞榆,究竟会错过多少。

包裹很轻,朝宛失魂落魄地捧着,找到卡座坐下。

用手指遮掩着寄件人的位置,一点点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