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朝宛被男人话中讽意激得双眼发热,执拗轻声辩解。

“我、我从来没听姐姐……季老师提及过。”

“现在知道了。”季泽时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语气,平静地像在陈述事实。

“我今天来,也只是想与朝小姐谈一下这件事。”

话音稍顿,beta男人从随手的公文包中取出什么,推至朝宛面前。

“之前的照片已经看过了,这是我能提醒你的最后一样东西。”

一个依旧被撕扯得残破的本子。

不同于朝宛往日看到的那些仔细珍藏好的记事本,这个本子缺页破损,连封皮都写满了潦草的笔迹。

是季檀月的字迹。

朝宛察觉到指尖在不听使唤地轻颤。

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窥视女人旧日埋藏的秘密,因为每一次的经历都不太美好。

但内心隐隐的焦灼盖过了理智。

透过这些辨识不清的字迹,她想起季檀月消瘦难捱,需要白色药瓶维持的场景。

她想……离女人再近一些。

可翻开本子,第一句就是朝宛从未预料到的粗黑字迹。

“她死了。”

“我不该放她走的,不该不该不该不该。”

不该两个字划出了本子边缘,用力到刺破纸面。

“甚至都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句‘喜欢’。”

“为什么我没有跟上去?”

再翻一页,毫无逻辑的线条掩盖了所有。

再翻一页。

一整页纸面,充斥着无数个“朝宛”。

“你的那张照片,初次发现时,就在这里夹着。”季泽时忽然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