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宛没有在意前面的“出门”两个字,只是转头轻声问:“季老师明天有安排吗?”

背后声音一顿,融在水汽里:“有。”

朝宛垂眼,抿唇没有作声。

季檀月捋了捋她被打湿的长发,盘起,“临近年末,好好和家人过个年,这边我最近应该不会再来了。”

心中情绪更加低坠。

直到将自己擦干,再度和女人一起躺进被褥里,察觉到耳后吹拂的气息渐趋平缓,朝宛还是没有缓过神。

刚才和季檀月共浴的喜悦消散一空。

原来,第二天醒来,身边依旧会空空荡荡。

听到“过年”两个字,联想到以家人自居的叔母一家,朝宛心中竟起了逃避的心思。

这一天晚,她做了梦。

梦里依旧只有她和季檀月,她们一起贴红彤彤的窗花,一起包饺子,倚在沙发里看喧嚣的晚会节目,桌上摆着采购的零食。

她看向女人,却发现季檀月早就在一直看着她,凤眸里俱是柔软。

她们就像影片中那样,在一片朦胧红彤的光中入睡,次日醒来,迎接新的一年。

身处梦境之中时总是格外悸动,梦醒时,也同样冷清。

朝宛坐起来,揉了揉眼。

身体的不适感还没有完全散去,可床的另一侧已经空荡。

季檀月走了。

朝宛怔了一会才接受,默默换好衣服,到楼下吃早餐。

女人似乎走得仓促,定期打扫的人也没有来,昨晚放映室的房间乱糟糟的。

朝宛驻足门边,向里面窥视。

昨晚的画面一幕幕回放,让她脸颊有些燥热。

季檀月话中的那句“试一试”界限太过暧昧,她现在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