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醒来，身体的第一反应不是睁眼，而是让她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混沌里

等她从混沌中抽出身来的时候，又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此刻的处境，不免在心中苦笑

从前，她一直盼着能有点儿什么天灾人祸，毕竟，嘴上说着不怕死，心里想着不怕死，但她，终究还是怕死

可，活着，有时候又好累，好难，让她喘不过气

怕死，又想死，所以想要来点儿什么天灾人祸好死的顺其自然

可这次，她差点儿就顺其自然了，差点儿就达成曾经的愿望了，为什么她此刻的感觉，惟有后怕？

周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，沈斯曼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挣扎一样，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，抵在额间，诚挚地祷告着什么

沈斯曼的声音小声极了，周熠听不清

“沈斯曼”，努力地在脑海里呼唤了好几遍这个名字，周熠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大的停顿，哪怕依旧逃不过沈斯曼的耳朵

“小熠”

沈斯曼猛地抬起了头，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模样，赶忙狠狠地压住了眼眶里的温热，可，喉间却酸涩的很是厉害

“你哭了？”，周熠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，来不及在脑海里多练习几遍要说的话便开口了，又是一阵卡壳

“我”

周熠想问，她是不是废了，但沈斯曼没给她这个机会

“我哭没哭，你难道不知道吗？”，沈斯曼拽着周熠的手，直接抚上了自己的眼睛

指尖被沾染上了一阵湿意

是眼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