覆满雪的黑色背包被“嘭”一声扔到了地上,63号倚在门口,有些别扭地摩挲着指节:“我回了雪山一趟。”

“你的背包,还有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仪器,”63号生硬地说,“我全都拖回来了。”

喉咙有点干,63号咽了咽,正准备说话,楚迟思却忽地扑了过来,微凉指尖压入掌心中,将她牢牢地握在手里。

“……梨子,这是诀别吗?”

楚迟思看着她,握得越紧:“你不要走。”

63号想甩开她,却又不敢太用力,只能任由对方拽着,看起来略有些焦躁:“什么诀别,你放开我。”

“那些东西丢了就丢了,没了还可以再造出来,很简单的,”楚迟思死死拽着自己,“你不要走。”

她的手很软,但不是棉花那种软,而是握惯了笔与各种各样的工具,柔韧而有力。

63号僵了僵,还是甩开了她,“都说了不要碰我!!”

她吼得很凶,浅色瞳仁微微凝起,似那种裹了泥浆的琥珀,混浊而又泥泞不堪。

楚迟思看着她,看得63号浑身不自在,向后躲了两步,捏了捏自己的指节。

“咔嗒”两声闷响。

63号比她高半个头,低头望过来时,影子兜头罩下,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。

她冷着面色,一字一句道:“和我牵扯太深的人,都没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
军犬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存在,这么多年下来,六队其他数字更迭了无数次,唯独63号一直是她。

本来…应该是这样的。

可楚迟思压根就不怕她,倒不如说,她一直难以理解所谓“恐惧”的感觉到底是什么。

那指尖软软的,先是触上63号的手腕,而后慢慢滑过指骨,将自己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