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弈棋又简要地说了几句,便挥手让她走了,63号又弯腰鞠了一躬,这才慢腾腾地向着宿舍走去。

63号的步伐很慢,手臂还在滴着血,而在她身后,其他队友们被白布蒙着脸,躺在担架上,匆匆从她身旁被推走。

宿舍20人一间,数字更迭得快,六队这次更是死得不剩几个,疯犬是为数不多每次都能够回来的。而五队一看她推开门,便立刻停止了说话声。

63号:“……”

63号径直走到床沿坐下,她脱下外套,露出手臂的一道狰狞伤口来,面无表情地消毒,上药,包扎。

整个房间都是刺鼻的血腥味。

那伤口皮开肉绽,深可见骨,63号却始终一声不吭,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身体,而是一副行尸走肉般的皮囊。

疼吗?不疼。

害怕吗?不怕。

无论是撕裂的伤口还是断裂的骨骼,毒药也好窒息也罢,反正习惯疼痛后,也就没什么感觉了。

63号将剩余的纱布与药粉收好,她倚在床沿,困倦地阖了阖眼,身形稍微下滑些许。

耳畔传来些许说话声,其他军犬在说这次任务的恐怖性,炸毁了南盟的三座偏远基地,面对无数追击,居然还能活着回来,果真是个疯子云云。

声音压得很低,但她听得见。

……很烦。

63号掀开眼皮扫了一眼,四周便又安静了下来,安静啊,无比安静,她闭上眼睛,慢慢睡去。

混混沌沌之间,她又做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