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。

唐梨原本倚着桌沿,而后干脆坐了上去,她抱着手臂,一条腿伸直,另一条腿则微微曲着。

“比起关关心我,”唐梨似笑非笑,“我觉得你更需要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体。”

“……”唐弈棋揉着额心,头也不抬,“我不需要你的关心。”

唐梨嗤笑:“谁说我关心你了。”

她将手覆在桌沿,慢慢描摹着边缘,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是可怜你啊。”

【唐弈棋,我可怜你啊。】

寥寥几个字骤然砸碎在安静的帐篷里,唐弈棋揉着额角的手猛地一僵,而后缓缓抬起头来。

“你…?你可怜我?”

唐弈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眼底满是血丝,声音嘶哑:“你不过是——”

唐梨截断她的话:

“你认为,我不过是一个从贫民窟里爬上来的杂种,没有任何身份,没有任何背景的草芥。”

“我没资格说这句话,对吗?”

唐梨微微笑着,摇了摇头:“可就是这样一个你所鄙夷着的杂种,低微的草芥,却在这里可怜着你。”

“你可真是可怜又可悲,亲手杀了爱你的人,又毒死了你爱的人。”

死去的人无法复活,不会背叛、不会逃离、也不会反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