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一口喝干净所有红酒,指尖微松,玻璃杯便“哐当”落在地上,砸得四分五裂,满地玻璃碎片。

“唐弈棋。”

她微笑着喊出这个名字,向着她转过身子,用后背对着唐弈棋:“你帮我吧。”

银确实够狠毒,反正都是死,不如利用自己的死让唐弈棋心梗上十年八年,她也能痛快出口恶气。

唐弈棋攥了攥指节,沉默许久,才吐出一句:“你可以先吃点东西。”

餐品摆在桌面上,还在犹自冒着热气,空气中都是饭菜的香味,银却一丁点胃口都没有,只想作呕。

这不就是最后的晚餐么?

“还有什么意义吗?”银惨笑着,斜眼望过来的目光如幽魂,只余一副空荡荡的躯壳。

“要杀快点杀,”银攥紧了拳,故作风轻云淡地说,“将我灭口之后,知道你那些腌臜事的人也就少一个,不是吗?”

唐弈棋看着她,那只独眼黯淡深沉,永远看不出情绪的波澜,也永远不会因为感情而动摇。

她为了权利,不管是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亦或是婚姻生育等等,一切干扰元素都能毫不留情地抛弃,将身旁的人作为棋子利用。

利欲熏心,冷漠麻木,摒弃一切杂质,无性也无情,这或许就是天生的当权者吧。

银想。

金属盒子被打开,唐弈棋站在身后,将针管与玻璃瓶都拿了出来,随着针筒被缓缓灌满,她的手也有些颤抖。

一点微不可见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