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呼吸洒在脸上,绵绵的。
唐梨能感受到勾着脖颈的手臂紧了紧,楚迟思拥着她,将这个吻再次加深。
唐梨能听到她的心跳声,原本是平稳而有规律的,现在却失了节拍,错乱地落进自己手心。
她想起,楚迟思刚才穿的那身小西装,斯文而又妥帖,领口扣得很整齐,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平稳的呼吸被自己扰乱,齐整西装被被自己揉出一道褶皱,仿佛白纸被折起,烙下仅属于自己的印记。
镜范可以“延缓”时间,第一层纹镜或水镜是64倍,而镜中镜则是4096倍,不过,她们的吻似乎也可以。
玻璃沙漏中沙粒悄然坠落;漏刻滴滴答答落着水;布谷鸟会在整点探出头来;而精妙的机械齿轮牵动彼此,严苛地带动秒针、分针,与时针。
时间失去了它的计量单位,变得模糊而不可测量,可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可能也只有短短的瞬间。
楚迟思将她松开些许,淡色的唇都被咬红,染着水汽的长睫轻颤,声音微哑: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唐梨故意问:“怎么不早了?”
“我有些困了,”楚迟思说着推了推她,力气不大,轻飘飘的,“我们睡觉吧。”
她们刚才吻了好久,吻得气氛都黏黏腻腻,唐梨的喉咙有点干,肺腑间也像是有火苗在簌簌燃着。
她眨了眨眼,瞬间便换上了那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,浅色瞳仁蒙着雾,委屈地凑到楚迟思身旁。
“迟思,迟思。”
膝盖抵上床铺,压出个小凹陷来,楚迟思仰面躺着,被她在脖颈间咬了咬,不疼,只是有点麻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