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吻。

小疯子撕咬着她,啃噬着她,唐梨唇瓣微疼,渗出些血丝来,又被不管不顾地吞了下去。

淡薄的血腥气蔓延着,掺杂着一丝细雪淡香,就连空气都沾满了铁锈味。

她那一颗千疮百孔,锈迹斑斑的心,每次跳动都碎裂几分,伤口干涸得溢不出血来。

小疯子又凶又狠,使劲咬着她,唐梨由着她撕咬,由着她发泄那些无从安放的情感。

她将手覆上小疯子的头顶,轻揉了揉,一下接着一下,动作无比轻柔。

手抚过发丝,似安抚,也似给予,可是对于小疯子来说远远不够。

她是被困第四个世纪的恶魔,她贪婪又饥肠辘辘,她想要的更多,更多——

于是,唐梨被推倒在羊绒地毯上,头砸在绒毛间,还是发出了“咚”一声闷响。

唐梨皱了皱眉,咬紧唇畔。

不远处就是被砸碎一地的红酒,满地的玻璃碎片晃着冷光,倒映出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。

迟思,她的迟思。

被打碎又重组,满身裂痕。

小疯子揪起唐梨的衣领,加深了这个本就乱七八糟的吻,舌尖带着血气,齿贝揪着软肉。

呼吸从紧贴的唇缝漏出,像深海涌出的一串小小气泡。

“唐-唐梨,唐梨,”

小疯子含糊地喊着她,声音全都哑了:“为什么要离开我,为什么?”

唇瓣终于分离开来,给予两人片刻喘息机会,可她的压迫感却极强,厚重的情感几乎要将人吞没。

小疯子架在她身上,指节仍旧揪着唐梨的衣领,她面色惨白,更衬得眼睛幽深:“你到底去哪了?”

“……迟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