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迟思直起身子,她拾起唐梨的一缕褐金长发,于指节间卷了几圈,然后覆在自己唇边。
“唐梨,我的唐梨。”
长发松松垂着,像一条束缚着脖颈的金链,也像是金丝雀的羽翎,就这样被她剪下来,在手心攥紧。
一寸又一寸,一圈又一圈,本来垂至腰间的长发被她卷起来,尽数收敛在手心之中。
“唐梨,”唇上的温度贴着脖颈,悄然涌进皮肤里,“我想要……”
指尖抵着胸膛,薄薄的睡衣被压得下陷些许,细雪淡香扑进胸膛,纤细的草木攀着肋骨疯长,毫不掩饰地占据了呼吸。
她虔诚又低微,沿着脖颈脉络一点点吻上去,吻着唐梨的下颌:“我可以要你吗?”
金属圆环撞击着,禁锢着脚踝的铁链被猛然拉动,从床铺上“哐当”砸到了地面上。
当然,一同砸下来的还有唐梨。
唐梨不敢用力推对方,就只好对自己心狠一点了,脊背“哐”地撞到地面,不过因为有羊绒地毯的缘故,所以并不是很疼。
楚迟思仍旧坐在床铺上,她歪了歪头,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唐梨,要将她盯出个洞来。
她问:“唐梨,为什么?”
“嘶,”唐梨坐在地面上,勉强撑起身子来,“迟思,先等等。”
楚迟思却根本等不下去。
“你说喜欢我,却不肯亲我,也不肯抱我,宁愿把自己摔下去,也想要躲开我吗?”
那双眼睛的深处燃着一簇火,以她自己为燃料,安静地、幽幽地燃烧着,将皮肉融为焦炭,将骨骼拆成碎片。
唐梨皱着眉心,攥紧了拳。
她见过这个眼神,从光滑干净的镜子里倒映而出,穿透了稀薄的空气,看向镜外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