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迟思垂了垂头:“对不起。”

“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,不许说这样的话,”唐梨笑得轻松惬意,“这叫妻妻间的情趣,多好的小活动。”

楚迟思没有说话,浓长的睫垂着,里面沉着一丝化不开的苦意,被小心地藏起来,可还是让唐梨发现了。

她蹲下身子,慢慢解开了锁扣。

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金属环过了皎白的手腕,将唐梨扣了起来,锁了起来,禁锢在漆黑的床头铁架上。

楚迟思收回手,她拢起了五指,勉力藏起那一阵细微的颤抖:“应该…好了。”

唐梨试着挣了挣,“差不多。”

金属撞击着发出“叮哐”细响,其实栓得并不怎么牢靠,但看楚迟思这副表情,唐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
小楚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,见楚迟思沉默着走回来,她歪了歪头,有点不解:“看我干什么?”

楚迟思极轻地叹口气,拢了拢睡衣,只淡淡说了一句:“快睡吧。”

小楚嘟着面颊,抬起眼睛来。

楚迟思坐在床沿,穿着一件薄薄的绸布睡裙,黑缎般的长发垂落下来,遮掩着身形,却又描绘出细巧的轮廓。

她似乎…总是冰冷的。

冰冷、精致,却又无比脆弱,像锋利无比的刀刃,却也像是一块薄薄的玻璃。

小楚喜欢用严密的逻辑来分析,来推断结果。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就像是一条直线,笔直向前,向着既定的终点走去。

始终如一,不会有任何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