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梨倚在栏杆上,看楚迟思蹲下身收拾着黑色背包,也跟着蹲下来,向她那边挪了挪。
“迟思,你要走了吗?”
唐梨轻声说着,浅色的睫上抬,瞳仁浸在月光中,比月光还清亮,像一颗星星掉到了人间。
她问着:你要走了吗?
听起来却更像是:你要离开我了吗?你要抛下我了吗?你可不可以不要走?
这一声问得好轻,却轻易拨弄了水中的倒影,房屋与灯光碎成波纹,一层层荡漾开来。
楚迟思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,转头就看到某人一副可怜巴巴,仿佛守寡n年的苦情alpha模样。
她有些无奈:“我在追杀你们。”
“这有什么的,”唐梨说,“这不叫追杀,叫做妻妻之间的欲迎还拒、你追我赶,多么浪漫啊。”
楚迟思:“…………”
她用手拽起黑色带子,那背包沉甸甸向下坠着,使得腕间青筋微绷,藏在一层薄薄的透白皮肤下。
唐梨站在栏杆旁,身侧河水翻涌着,她看着楚迟思走出一步,两步,却又蓦然回头。
她又惊又喜:“迟思?”
河水回溯,流淌回到唐梨身旁。楚迟思咬着一丝唇,眼眶微红,长发被风吹得全乱了,步子又急又大。
她腾地抬起手,挡住唐梨眼睛。
手心贴合上眼帘,将卷翘的睫微微下压。那里存着点沁凉的风,存着点虚无缥缈的淡香。
视线坠入一片朦胧的黑暗中,唐梨能嗅到些她手背渗出的气息,甚至不敢再继续呼吸了。
她愣了愣,说:“迟思?”
恍然间,那一缕淡香似乎凑近了些许,与此同时,一个冰冷的金属也跟着抵上了脖颈,压入下颌处的软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