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梨垂着头,没力气说话。

抱是抱起来了,可是除了唐梨,那个人其实还背着个沉沉的背包,拖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看起来像是什么仪器。

“咳,咳咳。”唐梨咳了几声,她慌忙过来扶,细白漂亮的手都染上了血。

那个人看看唐梨,又看看好不容易一路拖过来的检测仪器,她一咬牙,小声嘀咕:“不要了。”

她把绳子解开,黑色背包也干脆地扔到了雪地里面,然后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。

唐梨听见在她在叮铃哐啷找着什么,对着一堆仪器,碎碎念叨了句:“再见啦,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
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用力把唐梨拉起来,费劲将她挪到自己的背上,用几条绳子紧紧地绑好。

唐梨彻底脱力,任由她动作。

那个人肩胛很瘦,触感却很柔软,唐梨枕在背上,莫名感觉自己像是枕着一个糯米团子,又绵又软,将妥帖的温度送到她的怀里。

她就这么背着唐梨,沿着刚刚一路走过来的脚步痕迹,踩着松软的雪地,慢慢在雪山之上一步步挪动着。

脚步明显没有受过任何训练。

一下深,一下浅。

走得跌跌撞撞,艰难无比。

她为什么要救我?唐梨疲惫地低着头,她声音沙哑,血气一股股向外涌:“…你是……”

那个人一顿,猛地回过头来。黑色长发铺着密密的一层雪,长睫上的霜被热气融化,融成细小的水珠:

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