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细雪般的清冷香气融化了,一缕缕钻入血脉里,有小虫沿着每一个角落在爬。

微凉的药膏被捂热了,沿着紧密贴合的肌肤滑动,自缝隙间往外挤着膏体,湿润又泞淖。

水声汩汩,柔滑而黏腻。

楚迟思揉伤揉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,恨不得把书房的生物教科书给搬过来,摆在旁边研究研究。

忽然间,她手腕被人给握住了。

力道很轻,不过却将她的动作锁死。楚迟思挣了挣,微有不满:“我还没涂完药呢。”

唐梨直起了身子,黑布缠着眼睛,可她的鼻尖与唇畔都盈着一丝红意。

褐金长发凌乱地散开,有几缕沾了颊边薄汗,黏连在她的额间,映着点微弱的水光。

她呼吸缭乱,声音低哑:“迟思。”

楚迟思愣了愣:“怎么了?”

唐梨深呼吸一口气,压下些悸动。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心脏在胸膛中疯了似的跳动。

比雨声还要激烈、还要震耳欲聋。

唐梨攥着她的手腕,身子略微下倾,指节制住楚迟思的行动,轻轻压在她的肩颈上。

颊边的长发全湿了,润出一颗水滴。

声音触碰到耳后,呼吸低热,像是要咬下来,又像是无奈的叹息:“够了,不用再揉了。”

楚迟思蹙了蹙眉,声音很严肃:“不行,你自己都和我说过了,淤青不揉散的话,会很难恢复的。”

唐梨:“…………”

这能忍吗!这怎么忍得住啊!

窗外的雨依旧下着,室内却有些热。玻璃上蒙蒙地笼罩着一层雾气,雾气却又凝成水珠。

楚迟思将唐梨的手给推开,声音严肃:“你别乱动了,我马上就涂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