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腕间渗着一缕淡香,清冽而幽然,分明是极冷极静的香气,却轻易勾出了无边欲念。

唐梨垂下眼睛,不敢多看。

楚迟思格外严肃、认真,仿佛面对着什么高深的物理难题似的,也想将那朵小花戴在唐梨发间。

只可惜,那一小朵在唐梨手中服服帖帖的风信子,在她手中就完全不听话了。楚迟思戴了半天尚未成功,不由得有些泄气。

“真奇怪,”楚迟思小声说着,攥着花的指尖愈紧,“戴不上去。”

唐梨弯得腰都快酸了,默默出声提醒说:“你可以夹在耳廓那边。”

楚迟思恍然大悟,又凑近些许,这次将小白花好好地戴在了耳旁,还贴心地压紧了点:“好的,戴好了。”

唐梨直起身子,盈盈地冲她笑。

金发缠绕着白花,像是古籍上那种层层叠叠、繁琐复杂的花纹,细腻精巧地让人不敢触碰。

楚迟思愣了愣,慢慢地把手收回来。

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古希腊的强盗,本来想使坏心眼去折腾唐梨,结果自己反倒成了窘迫的那个。1

“老婆给我戴的花,”唐梨美滋滋的,还伸手碰了碰,由衷地赞叹说,“戴的真有水平,技巧高超,真好看!”

楚迟思:“……”

楚迟思拢了拢手,声音愈小:“其实没有那么厉害,我只是……”

话刚说了半截,雨伞便倾斜了过来。金发被湿润的雨风吹起,有几缕恰好拂过她的肩头。

“走吧,”唐梨转了转雨伞,伞上的金色小花也跟着跳起舞来,“难得出来了,要不要到处逛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