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梨被她弄得有点痒,扑哧笑了。
她偏过头,轻声说:“我们刚躺下两分钟才不到,我肯定还醒着啊。”
“眼见为实耳听为虚,”楚迟思认真说道,“一定要经过反复实验反复证明,才可以得出最终的结论。”
见楚迟思靠得很近,唐梨也翻过身来。
两人面对面躺着,浅淡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,细细飘落的雪花之中,似乎藏进了几片洁白的梨花。
唐梨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眉,在一片漆黑之中,看着楚迟思的轮廓:“那你得出结论了吗?”
“结论就是你没睡着,”楚迟思一本正经地说,“可以陪我说说话。”
唐梨憋着笑:“好啊。”
“只不过,你可别再说什么物理用词了,”唐梨无奈地耸耸肩,声音懒懒的,“你要又说起来,我一秒就能睡着。”
楚迟思委屈: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啊。唐梨弯着眉,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颊。
软软的,暖暖的,似的被自己揉着,戳一下便会有个小小的酒窝。
“我不管,我还是要说,”楚迟思蹭了蹭她的手心,“如果这个世界,如果我变得很乱很乱——”
她比划了一下:“不可逆回地变得混乱,杂乱又无序,你还会喜欢我吗?”
熵增永远不可避免,这是宇宙间的法则,可是渺小而伟大的人啊,却妄图去对抗这个亘古不变的规矩。
有人曾说过,“生命以负熵为生”,我们这一生,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断对抗,不断抵消混乱的一生。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