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流带走了冷意,也将飘散的意志捡回来些许,她仰头望去,白雾向上飘散着,遥遥万里,散在寂寥的空中。
我到底…在做什么啊……
大概几分钟后,唐梨端着个透明水杯回来了,她关掉花洒,然后跪在了浴缸前面。
楚迟思闷声说:“干什么?”
“来,把这个喝了。”唐梨将水杯递过去,可楚迟思一点都不配合,默默地偏过了头。
下颌忽地被人捏住,用了几分巧劲,便将那奇怪的水灌了进来。
又苦又涩,还有点腥味。
楚迟思呛了几口下去,一阵反胃感向上涌,她剧烈咳嗽着,快把肺都咳出来:“咳咳,咳——”
她浑身湿漉漉的都是水,猫儿似的被唐梨抱起来,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下。
楚迟思靠着洗手池,胸膛剧烈起伏着,酸涩的液体涌上喉腔,被她尽数咳了出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咳干净了液体,胸膛一阵阵地疼,有些虚弱地瘫软了下来,顺着洗手台慢慢滑落。
唐梨一把抱住她。
很轻很轻的拥抱,轻拍着她颤抖不已的脊背,安慰着她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“咳出来就好了,”唐梨紧紧搂着自己,肩颈掩着一丝细微的颤抖,“那个药性太强了,你承受不住的。”
楚迟思被她抱着,有一丝茫然。
在车上的时候,她明明说了那句话,她说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”,已经足以证明她背叛了自己。
她和管理者站在同一个阵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