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梨心里乐开了花,面上也笑得更加灿烂:“我就是没来由挺开心的,挺想笑一笑。”

楚迟思皱皱眉,没有说话。

每日任务早就完成了,唐梨只是赖着不想走,想和楚迟思再多呆一会,再多几分钟就好。

老教授慢慢腾腾,终于快要讲到尾声。

这位老奶奶还真是特立独行,她絮絮叨叨讲了两个小时的物理,什么引力场什么熵值,听得唐梨昏睡三四次。

好不容易快结束了,老教授居然掏出了个小本子来,和同学们分享了一句诗篇:

“我们度尽的年岁,都好似那一声叹息。转眼成空,我们便如飞而去。”1

渐行渐远,不过是一声叹息。

楚迟思起身准备离开,唐梨连忙跟上她,两人一前一后,走在郁郁葱葱的大学校园之中。

楚迟思好像有心事。

她一直大步向前走着,没有回头看唐梨,也没有特意去等她,只是这样闷头向前走。

不知走了多久,楚迟思停了下来。

大榕树生长出繁密的枝叶,遮盖住了大半天空,风吹过时树叶便会婆娑作响,落下的水汽染湿了她的发端。

“那位…书教授。”

楚迟思轻声开口:“她曾经是我的博士导师,她是一位学者,一位伟人,是我十分崇敬、敬仰的人。”

她用的词语是“曾经”,因为书教授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,脑癌晚期,享年八十三岁。

唐梨走近了一点,而楚迟思转头看向她,长发被风吹得微扬,拂过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