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马上就要碎了。

指腹向下压,她又疼得一缩,眼睛水汪汪的,看得唐梨又焦急又心疼,只能轻轻地哄道:“快好了,快好了。”

“你骗人,你这个大骗子。”

楚迟思咬着唇,长睫染满水意,“我居然会‘合理化’你的行为;我居然想利用alpha的生殖本能,我居然想靶向你的内在动机。”1

她声音含混不清,哽咽着听不太清楚:“我居然相信了你,真是大错特错。”

唐梨:“…………”

听得出来,楚迟思是真疼坏了,这么理智冰冷的一个人慌成了这样,说的话都乱七八糟。

怀里的人缩成小小一团,呼吸乱糟糟的,颤抖着拽紧自己的衣服,肩胛一起一伏,将啜泣声死咬在唇下,可仍旧能听见细碎的响。

压抑又委屈,溢出来的难过。

“不疼了,不疼了。”唐梨轻轻地哄着,声音又低又柔,贴合着她的耳际,不断地安慰着。

淤青终于被揉散了,唐梨扯开一段新的纱布,重新帮她将伤口缠好,将狰狞的红痕尽数包裹起来。

一抬头,楚迟思抱着肩膀,眼眶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疼的,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,正狠狠瞪着唐梨。

被自己“欺负”得好可怜。

像一张被涂抹的纸,一支被旅人摘下的花朵,揉皱了,拆碎了,便被随意丢到了路旁。

唐梨呼了口气,楚迟思觉得疼,她又何尝不是?一颗心被砸碎成无数碎片,全是心疼全是难受,恼别人,更是恼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