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先生心中一惊。
但他也是用计多年,与人暗里不知交锋多少来回的老狐狸,尽管心中震动,但面上依然不露声色。
“不妥。”
文先生正色说道:“陈芝云乃是白衣军主帅,且当年一战过后,名震天下,在百姓眼中,他几乎已是梁国支柱,而实际上,他在军中的威望,他麾下将士的本领,也着实当得起这等盛名。”
“拿下陈芝云,牵扯的代价,未免太大。”
“更何况,陈芝云却也没有试图谋反,只是部下有着这般念头,但也已被他杖责三百,几乎致死,就是要追究他一个包庇的罪名,都不甚容易。”
文先生露出沉思之色,语句斟酌,似乎在细细思考。
梁太子微微低头,也为之皱眉。
就在这时,又听文先生说道:“既然进言劝反的白晓,杖责未死,那么……”
他抬起头来,眼中闪过一缕精芒,道:“从白晓这里入手。”
……
商谈了一番之后,二人定下具体细微之处,避免其中有粗陋之处,从而出错。
梁太子静静听罢,两人意见统一,便匆匆离去。
待得梁太子离去,文先生回到座位上,面色变了又变。
“看来这位梁国太子,对于你这位谋士,也并不是传闻之中,那么尽信无疑。”
清原声音徐徐传来,道:“拿下陈芝云,是对你的试探罢?”
文先生略微点头,说道:“太子并非愚鲁之辈,他虽然谈不上多么智谋远虑,但为人确实多疑……往常他待我如师,凡事尽都听我所言,不敢有半点质疑,但近些时日,我自觉时日无多,确实是急切了些,两月之间,我已进言三次,要向陈芝云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