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
白晓喝道:“凭什么这梁国就是以当朝皇室血脉为正统?须知……前朝大唐也是所谓正统,现如今残留血脉,也都成了前朝余孽,被人追杀殆尽!”
“将军若要起兵,但凭七千白衣,直捣京城,无人能阻,别说他邓隐数十万大军无法回援,就是能够及时回援,也未必能抵得住我等精锐!”
“世间只是成王败寇,将军若能统合天下,从今往后,将军就是真命天子,而将军的后人,就是皇朝正统,就是天子人家。”
一番言语下来,营帐之中的氛围,已是凛冽到了极点。
白晓把十余年积累下来,对于梁国的不满,对于将军的敬畏,尽数化作了这大逆不道之言,尽数道来。
“将军,反了罢!”
白晓沉声道:“不仅是我,还有白衣军众将士,但凡忠于将军者,但凡知晓将军处境者,俱都难免此类所想,只是,他们不敢开口,而白晓死到临头,便再无顾忌。”
他本是修道人,他也是蜀国源镜城之人。
所以,他心中积蓄的想法,要比常人更为大胆。
白衣军之中,其他人不敢开口,但是他敢开口。
白晓言语落下,看着陈芝云,目光炽烈。
“说完了?”
陈芝云陡然抽出剑来。
剑光如水,锋刃冰寒。
这一剑落在了白晓肩上,锋刃贴着白晓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