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之内。
陈芝云坐在上方,略显儒雅的脸庞上面,有着一缕沉凝之色,在刻意蓄起来的黑须之下,却也有了几分威严之色。
而在下方,站着一个年轻人,略微低首,默然不语,正是白晓。
在一侧,也有着一位老者,他正是为白晓看病的大夫,也是常年随军之人,曾跟随陈芝云上过战场,受得陈芝云信任,故而此时问罪于白晓,也未有让他避开。
只是此时此刻,这位老大夫看着白晓,脸色阴晴不定。
他行医数十年,从未见过,被他断定为必死的人物,竟然逐渐恢复,最终病根痊愈,如同再度活了过来。
这让老者心中不由得有些迷茫,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,也有了极大的质疑。
此外,他也觉得,当时得知白晓恢复之时,就连对自己医术极为敬服的陈芝云,看向自己的目光,都充满了疑惑。
在老者眼中,陈芝云这种疑惑,便是对于自身浸淫数十年的医术,所产生的质疑。
而就在他深陷于迷茫之时,便听得陈芝云开口说话了。
“白晓,你未经我授意,便自作主张,擅自领兵前去,该当何罪?”
陈芝云声音放得低,但语气放得重。
白晓略微低头,不敢言语。
陈芝云见他不答,也不开口,只是起身来,绕过桌案,徐徐行走过来。
他脚步不徐不缓,迈步有序,逐渐近前。
他没有身着盔甲,只是一身白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