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贫道行走各方,道友确是不少,但此宝关乎重大,若是外传,不免生变。哪怕再是深厚的交情,再是过命的好友,面对这等宝物,也着实放心不下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颜老先生停顿了一下,问道:“后院那位呢?”
“清原先生?”
“老夫能识风水,虽说老眼昏花,识人不清,但是这个清原,倒还是令老夫看得过眼。”
“这……”水源道长低吟着道:“其实简海沙曾说,这清原先生逼问过关于本门宝物的事情,致使我那师弟也有忌惮,甚至想要先一步擒住清原先生,但贫道制止了师弟的念头。其实说来,清原先生若是有意夺宝,本门有什么宝物,也都尽数落在他手里了,但他没有动手,还曾想离开,胸怀坦荡,确是一位信得过的。只不过,这桩宝物乃是贫道游历多年才偶然寻得,此次又是浑水摸鱼,拼了性命才得来的,清原先生此前没有见过,因而不起贪念,但往谨慎些想,一旦见了这宝物,明白其价值,就是真人也都难得平静,何况我等上人?”
“此物是你用性命换来,又关乎道观存亡兴衰,以你这般洒脱性子,都存了谨慎之意,老夫也能理解。”颜望说道:“可此时,已是没有其他法子了。”
“也罢。”水源道长微微闭目,说道:“这清原先生近日助我道观解去危局,多次交谈,非同俗类,也真是品貌俱佳,加上云镜先生看重,其实算来,比起贫道在外那些有着过命交情的道友,还要可信得多。”
放下了这些忧虑与谨慎,他反而轻松了许多,自嘲道:“早上才说师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未想贫道也是如此。”
说罢,他朝着颜望施了一礼,道:“有劳颜老指点,贫道这就去请。”
……
水源道长来访。
清原凭借感知出众,耳力不凡,已经听到他与颜老的交谈,知晓他的来意。但清原也只好故作不知,与之谈话。
水源道长初时只说些闲聊言语,待到后来,才说明来意。
“井院那边,此前在贫道归来之前,曾有一场荡动,借了云镜先生才将之讲服回去。据说当时清原先生就在观中,想来当日之事,清原先生也是知晓了?”
“确有发觉。”清原点头道。
“那是因本门风水而修行有成的一尊大妖,只因另有缘故,留存至今,但被阵法封于井院之中。”水源道长说道:“此妖日渐强盛,这历代以来修缮的阵法已渐渐压制不住,因而贫道行走各方,游历各处,便是为了寻求压制之法。此次得了一桩宝物,融入阵法之中,应是能够将之压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