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原蓦然一惊,道:“这位葛相,是修行中人?”
葛老微微摇头,说道:“葛相并非修行中人,但他对于符文,早年便有钻研。后来领兵时,帐下不乏有道术之辈来投,印证之下,这簿册可算葛相之心血。”
清原手放在那木盒之上,问道:“葛老之意是……”
“你似乎要绘符,这符法记载,或许对你有益。”
“这刀……战场杀敌无数,凶气更甚。”
葛老挣扎着起身,喘息着说道:“若小瑜还未遇险,请将那孩子……救回来。”
他早年从军,虽是文职,但经历尸山血海,经过战场残酷,亦能算是见惯生死之人,阅历丰富。
然而事涉孙女,适才还能勉强保持镇定,如今,却已忍不住颤动。
清原听他声音微颤,心头亦是低沉。
“尽力而为。”
……
待他回屋时,已是日斜偏西。
屋中角落趴着一条黑狗,奄奄一息。
时值战乱,能有粮食养活自家的,已是不多,能有余粮养狗的,便只有村头里尹。里尹虽是小职,但平日里贪墨不少,秉承有进无出的宗旨。
清原有意放些黑狗血,那位里尹大人便说自家与这狗亲如父子之类,待清原取出了一两银子,当下便让这位里尹大人换了个脸,临走前还腆着脸问那狗肉应当如何分配。
但清原未有杀生,只取了狗血,随后给它灌了草药,吊住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