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没办法,谁让她们天生是敌人呢?如果她对黎书雁心慈手软,死于帝国轰炸的联盟平民又有谁垂怜呢?在战争面前,她曾曼文死不足惜,那么黎书雁也死不足惜。

一切为了联盟,崇高的自由万岁!

香木的椅子烧完,曾曼文满意地起身,从炉架上取下上好的鹿肉,切片装入饭盒,汁水丰盈恰到好处。

她转身,钟点工正好从外面进来,她看到女主人又在亲自下厨,不由得有些羞赧。

黎少将给她开的工资很丰厚,但多数时候她只需要在打扫房间,大小姐的餐时曾曼文很少假手他人,她只能给给曾曼文打打下手。

钟点工把门口信箱里取出来的报纸递给曾曼文,被曾曼文随手放在餐边柜上,她把给黎书雁的餐盒打包好,披上那件抗风耐冻的灰色毛呢大衣,顺手把报纸夹在臂弯里,推开门走进一片风雪。

原来,已经下雪了。

坐在黎少将的车里,她像以往一样前往医院,曾曼文漫不经心地把那卷报纸在膝盖上展开,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张缩印地密密麻麻的纸收进手包。

车窗开了个缝隙,一粒雪花飘进来,曾曼文伸出手接住,晶莹剔透的六方晶体每一片都长得精巧无二,曾曼文把手聚到面前仔细观察,但只一个瞬息,那片雪花就悄然融化在曾曼文的麂皮手套上,只在原地留下一滩水渍。

cut!

场记板一打,傅笙从车里钻出来,道具组的雪花还没来得及收住,转眼间傅笙的睫毛上就落满了雪花。

她睫毛轻颤,雪花化成雨,看上去就好像是她在悲悯。

从这一场戏开始,曾曼文对黎书雁的利用的就开始了,而此时的黎书雁对这一切尚一无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