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息之间,傅笙换了一口气,按着向晚沉入水面之下,她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泡在水里的童年。
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,水下纵横交错的植株把世界划得支离破碎,傅笙像一尾鱼一样潜游穿行。
追兵看不见她们在哪,只要她一口气游得足够远,她们就安全了。
突然,傅笙手上一沉,向晚猛地往下坠去。
傅笙心里咯噔一下,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向晚被水草缠住了。
傅笙扭身,看见向晚剧烈地挣扎,她双腿毫无章法地乱踢,但这样只会让那些柔韧的植物越缠越紧。
更糟的是,向晚就要憋不住气了。
惊恐挣扎的时候,耗氧量本就比往常更大,向晚是被傅笙按下水的,她根本没机会吸入足够的空气!
傅笙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臂肌肉在痉挛,这是代表着向晚忍耐到了极限,在这种环境下,只要呛一口水,她就死定了。
向晚被傅笙握住的那只手开始挣扎,她要傅笙放手。
怎么可能?
是她把向晚带出来的,她必须把向晚好好地带回去,傅笙把不断挣扎的向晚禁锢在怀里,强硬地凑上了她的唇。
撬开向晚的牙关,在她震惊的注视下,傅笙缓缓渡过一口气。
贴在一起的唇瓣严丝合缝,没有一丁点气泡露出来,向晚收缩到极致的肺终于等来了救命的氧气,她又可以活过来了。
但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摆。
原来是这种滋味。
绝望之中,生死之间,她的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