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身窄而薄,闪烁着不详的冷光,长公主抬手挽了个利落的剑花,冷锋在她脸上一闪而过。

提着剑,跨上马,长公主伏低了身子策马而出,逆着逃难的人流,冲向万仞宫墙。

同一时间,方巧荷也在飞奔。

那天皇上挥鞭把她打了个半死之后,所有人都知道了曾经的宠妃方氏终于皇帝厌弃,她的寝宫如同冷宫,谁也不敢触皇帝的霉头。

宫人四散,自去攀高枝,连皇帝安插在她身边的那个宫女也不见了身影,就好像方巧荷已经死了。

她虽然没死,但也差不多了,方巧荷躺在地板上,一个人睁眼到天亮。

熬过了第一夜,方巧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勉强爬起来,她吃光了寝宫里摆着做样子的点心,灌下一肚子隔夜凉茶,没人照看她,她要尽快恢复体力。

方巧荷不怪那些拜高踩低的宫人,相反她感激她们,若不是她们都走了,她也不能趁着还能动溜出寝宫。

她知道了,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了,有样东西至关重要,她要赶在所有人之前拿到它。

不然,长公主就完了。

方巧荷在飞奔,今天宫里人心惶惶,漫长的宫道上静悄悄的,一个活人都看不见,皇帝躲了。

原来,他也会怕吗?

方巧荷冷笑,朝会大殿就在眼前。

方巧荷闯进了大殿,殿里空无一人,连一个扫洒的宫人都不见,他们都在躲在住处不敢探头。

一步两步,戏子方巧荷踏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高台,何其荒谬,哪怕最胆大的说书人都不敢这么编排。

传国玉玺就静悄悄地躺在案头,像是所有人都忘了它。

一方细腻的羊脂玉,顶端精雕细琢出蟠龙,四角各有一个凹陷,方巧荷把手握上去,严丝合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