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当朝宰相,已故驸马的亲爹。

宰相做出了个手势,看向长公主。

长公主上前一步,在方巧荷视线里,洁白罩纱下裙角翩跹,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,只不过方巧荷等来的不再是长公主勾起她的下巴轻笑。

“你都听到了?”现在的长公主问。

“听到了多少?”

“奴奴婢什么也没听见,什么都不知道”方巧荷跪在原地,额头紧贴着冰冷湿滑的地面。她不敢再和从前一样与长公主你我相称。

“依老臣看,死人才最是什么也听不见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宰相沉声道。

长公主没有发话,她不再亲昵地喊方巧荷为她一个人的巧巧,但是,她也没放任宰相杀了方巧荷。

长公主又一次缓缓蹲下,命令道:“看着我。”

方巧荷抬头,觉得此时的长公主陌生得可怕。

但或许,一直以来这才是真正的长公主,在上一代权力倾轧中存活下来的,唯一的公主。
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长公主说。

“我没让你来,你怎么就偏偏今天来了呢?”

“你知道吗,今天是驸马的忌日。”长公主声音很轻,好像在说给他自己听,“都怪皇权,是皇权害死了他,该死的从来都不是他。”

方巧荷打了个激灵,已故驸马的父亲和长公主在他的忌日里密谋,她说驸马本不该死,是皇权害死了他。

驸马难道是死于非命吗?

如果驸马并非如同传言一般死于烈疾,那宰相和长公主这两个人聚在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