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栋住宅楼下停了好一会儿,温冬逸手肘撑在车窗下,没甚表情的看着她,而她目光向着前方,安全带束着小身板,也不准备解开的样子。
“等什么呢还不上去?”他先出声了。
等了半响,等来她的答非所问,“异地恋好辛苦啊。”不知道他在做什么,不知道他几点起得床,几点吃得饭,哪天被别的女人拐跑了都不知道。
温冬逸笑出了一声,替她解了安全带,“我还什么都没说,你倒是抱怨上了。”
每周往返于两个城市,需要耗费多少精力,那么讲究的男人,都没时间打理自己,并不是故意邋里邋遢的见她。
梁霜影走神的盯着他,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,只是下一秒,她撑着座椅垫,向他靠了过来。
呼吸逼近,鼻尖触碰,他没猜到,她主动献吻,不远处响起一声喇叭,多么熟悉的一幕,只差一场彷如心跳的雨。
那一声车喇叭,使她条件反射地转头望去。
这一次,温冬逸握住她的下颌,掰过她的脸来,吻上她的唇。
舌头勾勾缠,仿佛尝到她喝过的旺角茉莉茶,迟了一些,不算晚。
必须缩短他们的距离,她心意已决,从速下车,不忘带走后座的蛋糕,和那些名牌包装袋。留下坐在车里的温冬逸,一时半刻没缓过神。
萝卜踮脚脸贴着门上的猫眼,耶了一声,脚跟未落地,先急急开了门,他眼前是一位将西点店里摆的蛋糕款式,都买了一块的小富婆。
梁霜影抬起胳膊,冲他眨了眨眼,他学起了猿人拍口欢呼。闹出得动静不小,厨房张罗晚饭的万思竹出来一探究竟,严肃的警告着他,“只许吃一块!”
上蹿下跳的小猴子,一下子蔫了,他央求喊了一声,“妈妈……”
不仅是小婶身形一顿,梁霜影也有些愣住。
萝卜很机灵能解世故,却不是个冷暖不知的小孩,是谁捂热了自己,他心里记着,长大要还的,要孝顺她的。
小婶肩膀一松,转过来说,“叫爸爸都没用。”
这话……梁霜影耳朵尖一热,放下蛋糕,拎着自己的东西进了书房。
门一关,她靠着门板缓缓坐下,按亮手机屏幕,还是微信的聊天页面,咬了咬指节,才回了他:「这两天有点忙,下次再聚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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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,背向湍急的车流,这座城市里的人那么多,此刻她只看着这个坐在路牙石上的男人,清秀的脸庞上仍有几分少年气。
一辆载货的汽车经过,车笛刺耳,俞高韵下意识地转过头,在车灯下眯着眼,瞧见了她。一身白色的连衣裙,白色的凉鞋,整个人瘦了很多,颧骨有些明显。
安宁走到他身旁坐下,看了一眼这片小区的正门,抱歉的说,“刚刚才知道她最近都住在小婶家,情报错误,对不起了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他就是觉得梁霜影刻意躲着自己,才跑来堵人,这会儿想起手里捏着的香烟,随即扔到地上,踩灭了说着,“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事。”她也这么说,然后捡起搁在他们之间的烟盒,朝他伸手,讨个打火机。
安宁低首点烟,抬起细尖的下颌,夜风卷起一阵热浪,也卷起她的头发,吐出一口烟,拨开了碎发,像电影里会出现的画面。
说来怪,高那会儿的事,俞高韵有点记不清了,只记得安宁是班上最具艺气质的女生,容貌恬静眼神透亮,聪明讲人情,同时也有自己的小骄傲。
高考前的一次全校艺表演,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抱着吉他唱一首民谣,不论唱得好与不好,模样都是青春少男会喜欢的女生,而那个时候的俞高韵,在偷看另一个女生,她目光朝着台上,轻轻动着双唇,似乎是跟着无声地唱。
想问学习委员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,俞高韵张了嘴,又闭上。他们已经不是当初青涩的孩子,各有各的变迁,如此自然。
安宁眼皮微扬,“对了,我签了个经纪公司,安排我后天去试镜。”
“不错啊,从我们班里走出一位大明星,以后有得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