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怎么可以?
她对他们而言是长姐,没有血缘胜似血缘,从乱世的战场上、从那对没人性的父母手里离开,他们便待在这座山上,待在她身边。
她便是他们的全部。
“随你。”
祝枝寒不再看他,转身离开。
落星怔怔的。
是真的不一样了。
如果是以前,大师姐在教导他的时候,若他不听,一定会再劝导他,不厌其烦地把道理说几遍。
而现在大师姐似乎只是告知于他,听与不听都随他,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。
他有种预感,这可能是她教给他们的最后一件东西。在这之后,她再也不会管他们了。
横云按住落星的肩膀,摇了摇头。
落星红着眼扭头去看她:“你不也是在意的?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!?”
横云平静地看着他:“已经没有人会在意我们了,你这样又是给谁看。”
从很小的时候,他们便懂得一个道理。
眼泪只有在在意他们的人眼中,才有意义,除此之外一文不值。
落星扭过头,狼狈地抹了把脸。
是啊,做出这么柔软的样子,
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莫过于,你曾经得到过那么一个温柔又柔软的东西,它无处不在,而有一天它忽然不在了,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他们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……